王昊林在熟悉的药香中醒来。他躺在自己竹屋的床榻上，身上的伤口已经敷好药，缠着干净的纱布。窗外暮色沉沉，竹影婆娑。

他猛地坐起，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"小白蛇..."他喃喃自语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
"它没事。"

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陨墨尊者端着一碗药汤缓步而入，银发在暮色中泛着微光。他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，嘴里叼着个竹篮。

"师父！"王昊林眼睛一亮，"那条白蛇..."

"在药庐。"陨墨尊者将药碗放在床头几案上，"伤得不轻，但性命无碍。"

王昊林松了口气，这才注意到师父身后的小兽。那是一只罕见的雪灵貂，正用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。

"这是..."

"为师新收的灵宠。"陨墨尊者轻轻拍了拍雪灵貂的脑袋，"去把篮子给他。"

雪灵貂敏捷地跳上床榻，将竹篮放在王昊林手边。篮子里整齐码着几味药材，最上面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。

"这是..."

"《灵兽疗伤要诀》。"陨墨尊者淡淡道，"既然要救，就救到底。"

王昊林心头一热，师父这是默许他救治白蛇了。他小心翼翼翻开玉简，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灵兽伤势的处理方法。翻到最后一页时，他的手突然顿住——这一页记载的赫然是"龙族外伤救治"。

"师父，这..."

陨墨尊者已经转身走向门口，闻言脚步微顿："万物有灵，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本分。"他侧过头，琉璃色的右眼在暮色中泛着奇异的光彩，"不过有些因果，沾染了就是一生。"

王昊林怔怔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，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。雪灵貂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，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"带我去看白蛇好吗？"他轻声问道。

雪灵貂歪着头想了想，突然跳下床榻，示意他跟上。

药庐建在后山一处清幽之地，四周种满了安神的灵草。推开门，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。白蛇被安置在一个铺着软垫的竹篮里，身上缠着细密的纱布，旁边点着一盏安魂灯。

王昊林轻手轻脚地走近，生怕惊扰了它。白蛇似乎感应到他的到来，微微抬起头，漆黑的眸子望向他。那一瞬间，王昊林仿佛又看到了母亲温柔的目光。

"你也会做噩梦吗？"他轻声问道，手指轻轻抚过白蛇的头顶。触手冰凉，却莫名让人心安。

白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，突然张口吐出一缕白雾。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状，又很快消散。

王昊林惊讶地睁大眼睛。雪灵貂却像是见怪不怪，自顾自地跳到药柜上打盹去了。

夜深了，王昊林靠在药柜旁不知不觉睡去。朦胧中，他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披上外袍。睁开眼，却只看到白蛇安静地注视着他，安魂灯的火焰在它眼中跳动，恍若星辰。

窗外，一轮明月悄然升起。月光透过窗棂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那影子隐约呈现出龙形，转瞬即逝。

而在远处的山巅，陨墨尊者负手而立，银发在月色中飞扬。他望着药庐的方向，轻叹一声："缘起缘灭，皆是定数。"

腰间的星辰石坠饰无风自动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仿佛在回应着什么。